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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无声地落下,如同心底的思念,在回归的路上化作温暖的灯火。”
雪后初晴,我身着一袭紫色的羽绒服,那蓬松柔软的面料,裹在身上格外暖和舒适。只是嘴唇干裂发疼,那是近日感冒发烧刚褪去后留下的病色痕迹。
昨夜还被病痛折磨得翻来覆去难以入眠,可今日这晶莹剔透的雪景和暖煦的太阳一照,便吸引着我像只欢快的鸟儿般出了门。
我戴着毛绒绒的手套,蹲在雪地里兴致勃勃地堆着雪人。正精心雕琢雪人的鼻子时,一道身影悄然靠近。
抬眸望去,来人一头银色短发,五官精致得如同精心雕琢的艺术品,俊美中透着近乎冷峻的气息,周身散发着丝丝冷意,让人难以捉摸他的情绪。
见着他,我心底莫名涌起一股熟悉感,仿佛有根无形的线轻轻扯动着心房,可脑海里那十年的记忆像是被厚重的迷雾笼罩着,任凭我如何努力翻找,都是一片空白。
我自小在孤儿院长大,无亲无故,曾寻过院长询问那丢失的十年记忆,只知似乎和一个男孩有关,具体是谁,无人知晓。十几岁离开孤儿院后,往日的种种便如被封印了一般毫无头绪。
他凝视着我,目光复杂而又温柔,轻声开口:“雪儿,能看到你如今这般活泼,能把自己照顾好,我很放心。”
我满心疑惑,问道:“你是谁?”他的声音略带苦涩,答道:“我叫霜羽。”这名字入耳,我的心像是被轻轻撞击了一下,隐隐作痛,仿佛在无数个梦境里徘徊回响过,可眼前人分明是陌生的。
“你还是老样子,一头乌黑的直发,浓密睫毛下藏着那双我最痴迷的大眼睛,澄澈得如同山巅终年不化的湖水,藏着星辰,透着灵动。还有这雪一样的肌肤,只是这嘴唇……”他顿了顿,目光里闪过一抹疼惜,“太苍白了些,是昨夜又被病痛纠缠了吧,真叫人担心。”
2
回想过往,霜羽的眼眸笼上一层深深的哀伤。在那高耸的百层金贸大厦楼顶,狂风呼啸肆虐,力量失控暴走,他和雪儿对峙之间,终是双双坠楼。
她,在坠落时,就像一朵血红的玫瑰,娇艳却脆弱,在半空凄美凋零,落到地面时,血红飞溅,唯留那颗满是爱意的心脏是完整的,那是她给我的深情,我却护她不够周全。
雪纷飞在红玫消逝间,是命运的叹惋,那缕缕艳红都吟唱着爱与伤的诗篇。
忆起那惊心动魄的一刻,霜羽不自觉地攥紧了拳头,满脸都是深深的自责。
后来,他历经千辛万苦寻到挚友科学家,借助神奇的基因技术,精心重塑了她的身体。
霜羽怀着无比的决心,忍着疼痛,将自己视若珍宝的七巧玲珑心决然地从胸口挖了出来,小心翼翼地放入雪儿的体内,而把曾经为雪儿打造的血族心脏放回了自己的胸膛。
至此,雪儿重获新生,而他自己也从曾经好不容易转变而成的人类,再度变回了血族。
这一回的转变,给他带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的眼睛,再次变成了深邃如红宝石般的色泽,那光芒中透着无尽的沧桑与孤独;皮肤更是白得如同冬日的雪,冰冷且没有温度。
他不得不重新依赖吸食人血来延续生命,每一次的血腥摄取,都让他的内心充满了矛盾与挣扎。
然而,他却从未有过一丝后悔。要知道,曾经作为一个在黑暗中徘徊了一个多世纪的血族,为了能变成梦寐以求的人类,他曾残忍地吞下雪儿的心脏。可如今,为了拯救心爱的她,他甘愿放弃成为人类的宝贵机会。
是雪儿,这个如阳光般温暖的女孩,教会了他如何去真挚地爱、如何去温柔地疼惜一个人。
在他心中,为了心爱的人,也为了赎罪。哪怕要再次承受变回血族后的种种折磨,哪怕要永远沉沦在黑暗与血腥之中,都是心甘情愿的。
而且,他满心满眼都是对雪儿的疼惜与爱护,实在不舍得往日那些爱恨情仇困扰着她那纯净的心灵。
于是,他毅然施展了血族能量,亲手封印了那整整十年的痛苦记忆。只愿雪儿往后的日子,充满阳光与欢笑,再无阴霾与悲伤。
3
此刻,霜羽望向我,目光满是温柔期许,轻声道:“雪儿,过去不论悲喜,都已尘封,此后愿你只有喜乐,岁月无忧。”
我懵懂地望着他,心底的疑惑如迷雾一层又一层。张了张嘴想问,却不知从何问起,只觉眼前这人,虽陌生却似与我灵魂相系,在这冰雪天地,一段被遗忘的故事似乎在静静苏醒。
他静静地看着我,眼中的复杂情绪如暗流般不停涌动,片刻后,他伸出手,似是犹豫了一瞬,还是轻轻牵起我戴着手套的手,声音略带沙哑地说:“雪儿,陪我走走吧。”我心头一颤,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任由他带着我走进这茫茫雪野。
脚下的积雪绵软厚实,每一步都发出轻微的“簌簌”声,似乎是雪在悄悄私语。霜羽走在身侧,高大的身影挡住了些许寒风,他身姿挺拔,步伐沉稳又透着几分小心翼翼,仿佛生怕惊扰了此刻的安宁。
“你瞧,”他抬手指向远处被雪覆盖的枝头,“这雪落满枝丫,像不像儿时我们幻想过的琼花玉树。”我顺着望去,却困惑于他话里的“儿时”,记忆的空白让我的头瞬间疼痛了一下。
风轻轻拂过,卷起地上的雪粉,在空中旋舞飞扬,有几缕发丝飘到眼前,霜羽见状,停下脚步,抬手温柔地帮我捋到耳后,指尖轻触脸颊,那凉意与温热交织,让我心乱如麻。
“雪儿,过去的事你不必再费心回想,只要知道,我会一直在你身边,陪你走过此后每一场雪。”他目光诚挚,眼里倒映着我的身影和这无边无际的雪景。
时光的洪流冲不散真心的坚守,爱如暖阳,在浪漫的心底恒久照耀。
我们漫步至湖边,湖面结了冰,覆着厚厚的雪,仿若一面巨大的银镜。霜羽松开我的手,走上冰面,转身朝我伸出手,嘴角噙着浅笑:“来,试试这冰面,可牢固着呢。”
我小心翼翼地踏上去,他稳稳地握住我,带着我缓缓滑行,笑声在冰面与雪野间欢快地回荡,可在我不经意抬眸时,捕捉到他笑容背后那一抹深藏的落寞,似这冰雪下掩埋的旧愁,待春日融雪,才会慢慢显现。
暮色渐沉,天边被染成橙红一片,雪也被晕上了暖光,霜羽停下,转身面向我,双手扶着我的肩,久久不语,只那目光,似要将我深深地刻进心底。
这场雪地里的同行,于他是久别重逢后的珍视,于我,是新的故事开篇,风还在吹,雪还在飘,我们的故事,也才刚刚悄然。
尾:本文为“红色三部曲”系列之第三部——《雪》,故事围绕雪元素铺陈开来。一场漫天纷飞的雪,恰似命运的诗篇,悠然开启新章。情节将在多个篇章中逐步呈现,娓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