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我把养了十多年的一棵仙人掌树送给了隔壁大哥。
十多年的仙人掌,最初的一个“叶子”已经成了柱,甚至硬的连一根细刺也长不出来,可以算是“老桩”了。
忘了当初是谁送我的,初时只是一个叶,很小,还满是毛刺。从一开始我就不喜欢它,只是当时刚搬了新家,阳台上百废待兴,任何一种可以当做花草养的植物,都会如获至宝,请回家去。
几年后,阳台上的花草种类多了,而且都长势良好,这是我喜闻乐见的,唯独这盆仙人掌,因它有刺而不喜欢它的过分“活泼”。
说起来,这棵仙人掌遇到我也就像遇到后娘,关照它全凭我的记性,有时候花盆里的土都干了好多天,我都记不得给它加点水。即使如此,多年下来,它也有了半米多高。
在我的眼里,花草们和人不一样,它们一向睿智,是不屑于抱怨的,即使环境再艰难,来自基因里的顽强,也会让它们想尽一切办法,让自己活着。比如说这盆仙人掌,也许是从别的枝叶上落下来的一滴水,也许是我在挂晒衣服的时候,溅到它身上的几个水星星,它一定都会如获至宝,把这点滴的水全部都珍藏起来。于是,它一直坚挺着,硬生生地把自己修炼成坚硬的“木本”,树一样硬的躯干,似乎针扎也不透。
年后在店里,养了不少花,想起阳台上的它,一时又怕孩子晾衣服粗心,被它扎到,就把它拿到店里,放在屋檐下,又选个安全的角落安置下来。同样是经常忘记它,可它依然活的好好的,老桩头上的几个掌状叶,该大该小的,都保持着鲜活的一种状态。这样,即使再不喜欢,那翠绿的颜色总是让我心软,时时也就有了瞅一眼的欣赏。
冬天在即,我不止一次想到它的归宿。店里是没有放它的地方的,怕它伤到顾客,放在外边又怕它熬不过冬天。
咋办?近几天,这个问题,我时时想到。别的花草,都已经有了归宿,唯独这盆仙人掌,让我有些犯难。拿回家是绝不可能了,阳台上再也不会有它的位置。
这时候,喜欢花草的邻居大哥正好来买烟,我瞬间做了决定,在我的一再劝说下,原本犹豫着大哥终于决定接受这种强迫的“馈赠”,因为他忽然想起他家里的某一个角落,空间的大小,正合适安置这盆仙人掌,而且也不容易触碰到人。
随着大哥一起出门,到屋檐下搬出这盆仙人掌。拿出花洒,我细细地用水喷去它表面的尘土,左右端详了一番,然后看着它被搬去了邻居的门口。说也怪了,心里竟然生了些不舍和歉疚。
大哥是爱花人士,连花盆里的一棵野草,他都不舍得拔走,更何况这盆已经十多年的老桩了。
至此,我的一些花草都有了贴切的归宿,我也算是有始有终地尽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