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谈对故乡的认知，史铁生的《记忆与印象》给出了更好的诠释:“对于故乡，我忽然有了新的理解：人的故乡，并不止于一块特定的土地，而是一种辽阔无比的心情，不受空间和时间的限制；这心情一经唤起，就是你已经回到了故乡。”
我不知道多少游子回家的心情，我不是去疗伤的，也不是去追忆过去，更没想过从它那里汲取能量。因为我已控制了我心，在哪里都一样。如果真要找一个回家的理由，那是因为南先生的父母在那里，南先生的根在那里。
大多数时候，外界的热闹和忧伤是和我无关的，我是我自己，和任何人为伍都能保持单然独力。所以即使回到家，我的运动从未落下，下雨天打乒乓球，不下雨早起运动，爬最近的小山，去印象风陵渡，倒已显得忙忙碌碌。
话说这回乡之行，还得再说说吃这头等大事。前面记录过大盘鸡和湘菜，今天说说小吃和坝坝席。
一天中午，我们赶往姑姑家吃饭，姑姑小儿子第二天结婚。想想这种按照农村酒席吃饭的婚礼好麻烦，为了娶个儿媳妇，酒席从前一天中午开始持续到婚礼当天晚上。原拟定12点吃饭，我们一行人11:30就早早来到了姑姑家。待到12:30，像是没动静样，只见厨师们还在洗菜备菜。当天另一家也娶媳妇，我和南先生还纳闷呢，都那么晚了，新娘子还迟迟未来，一群亲戚在那里干坐着等着。不由有些不解:难道这边聚媳妇，新娘子都来这么晚吗继续等到1:00，我们实在没耐心了，找个地方填饱肚子才是正事。
嫂子带我们去品尝当地小吃，遗憾的是，最好吃那家关门了。我们想着随便吃点儿什么算了，嫂子说:“我带你们去夜市吃，要走远一点儿，但是味道也还不错。”我是个乐观的人，想想夜市小吃也不错，也许小巷子里的味道才最正宗呢！到了夜市，只见琳琅满目的小吃店，我们都停了下来，哥说:“你们自己看，想吃什么随便点。”奇怪的是，嫂子并未停下脚步，还一个劲儿催着:“走啊，不是这里！”我们继续跟着嫂子前行，待到了目的地才愰然大悟，原来嫂子想带我们吃的仍然是餐馆而不是路边小摊。从父亲那里得知，父亲最是讨厌路边摊，垃圾随处可见，苍蝇蚊字到处乱飞，行人骆驿不绝，吵闹声不绝于耳。
一进门，墙上的宣传画深深吸引了我的注意:“元芳，你怎么看？”“这家小店，一定要吃。”我想大抵这家也是本镇小吃店的绝绝子吧！我们每人点了自己喜欢吃的，爸哥嫂他们都是面食，我们一家点了饼夹肉。南先生解释，他们这边是用饼子来夹肉所以叫饼夹肉，也算长见识了，先前只知道肉夹馍呢！
待饼夹肉端上桌，我们开始享受美味。话说这饼和别处大有不同，是其它地方少见的酥脆饼，轻咬一口饼渣就会掉下来。这肉倒是我记忆中的肉夹馍没什么两样，肥而不腻入口即化满口留香。
安安对酸辣肚丝汤赞不绝口，一下喝了四碗。主要以酸味、辣味为主，讲究酸而不过、辣而不烈、咸而不涩，三味相融之下，每一味都恰到好处，喝起来开胃爽口。安安好奇，未见辣椒，辣味儿从哪里走的？原来汤中有一味灵魂调料——胡椒粉，有了胡椒粉再加入2勺醋的点缀，不但勾出汤里若隐若现的几缕酸，还带有胡椒画龙点睛的辣味，一碗下肚解腻又助消化，浑身也随之暖了起来。
待我们酒足饭饱，姑姑打来电话催吃饭了，哥哥打着马虎:“不用等我们，你们吃，我们一会儿过来，我们不想吃饭了。”过了几分钟，母亲又打来电话。在我们看来，母亲是要责骂我们的:“都该吃饭了，怎么跑了呢？”如果母亲知道我们在外面吃，又会责问:“怎么又在外面胡花钱呢？刚给你们锅盔，就是让你们填着肚子，等着吃午饭。”母亲哪里知道我们年轻人的想法，肚子饿着是有成本的，等待是有成本的，更何况，他们以为的美味儿并不一定合我们的口味呢！就那样，母亲的电话像接力棒，从南先生那里传到嫂子那里传到哥那里再传到老爸那里，还是老爸机智:“这边很吵，我一会儿给你打过来。你们吃不管我们，我们吃过了。”听爸这样心平气和地微笑着和母亲周旋，我们悬着的心总算松懈下来。而我，因此记住了故乡特有的舌尖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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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才是正席，母亲为了让我们能吃到第一轮，竟让父亲和别人一样吃了早饭就在那里等着，为我们守个位置。而我们仨，又该打点行装返程了。
到了中午，多年后再一次感受农村的坝坝席。流程和记忆中有些不同，记忆中都是一道一道上菜，孩子们对这些开胃的凉菜很是热衷，总是上一道抢一道，一些讲点儿礼节的成年人和孩子同桌，怕是有些菜还没吃上一口就没了踪影。在这里，凉菜组合是一桌一桌地满足，只见一下端了好几道菜在我们跟前，很是丰盛。
随后又陆续有好几道菜，我们只得快速打扫战场，不然吃的速度跟不上上菜的速度，一些还没动的菜也得被收走。凉菜、碗碗菜、烧白、鱼、汤、八宝粥陆续端上来，待八宝粥上桌，新郎新娘父母敬过酒，一场酒席就该宣告结束了。安安对本次酒席评价最高的是鱿鱼汤，早就听南先生说过，做出来的味道总是有所欠缺。此次也算品尝过最美味的鱿鱼汤了。
和昨天同出一辙，待我们吃过午饭12:30，新娘还未到来。我们不由又有些疑惑:不是新娘都要赶到12:00前到达婆家吗？因为上午是希望，是初升的太阳，我们在路上可是见着另一对新婚夫妇早早举行婚礼接受着众多亲人祝福的。回想我们结婚，也是在上午，看着从各个地方赶来的亲朋好友以及诸多为我们拍照的人，只感到霓虹灯闪烁。而今天的新娘，等待她的是怎样的场景呢？反正我们一大家人匆匆吃过午饭就要各自回家了。
返程路上，我们开到汉中停留一晚。许是很久未曾远行的缘故，七天酒店竟也从记忆中的一百多涨到三百多了，还是小小的一个房间。好的环境很安静，床很舒适，算度过了一个愉快的夜晚。矿泉水瓶上的字让我对生活又充满了新的期待，大抵意思是:人生除了诗和远方，还应有理想和七天；过完这个美好的七天，还有下一个美好的七天。七天又七天，人生因期待更加美好！
晚上原计划品尝汉中美食，网上排品的十大必吃大抵不合我们口味，南先生心心念念那一碗羊肉泡馍，只要在陕西吃到的即可。我们去了赵记羊杂，首推25元那款加了羊肉的羊杂汤泡馍，馍两吃，泡一些直接吃一些不同的口感，喜欢喝汤的话不放辣椒的好，喝完还可以加汤的，服务员会温馨提示。除了羊杂汤，还有毛肚汤、羊肉汤、羊血汤、手抓羊肉、盐池羊小腿等，品类丰富。
看他人形容吃洋肉泡馍的感觉，所有美味皆能成诗:
“看着这碗羊肉泡馍，就像一件完美而又杰出的艺术品。红红的辣子油漂浮在汤上、灰蒙蒙的羊肉、翠绿的香菜和葱末、晶莹剔透的粉丝、雪白的馍，真令人赏心悦目。看着看着我仿佛看到羊肉汤变成了大海，粉条就像层层波浪，馍块的肉片就像星罗棋布的小岛，而翠绿的葱末就像点缀在小岛上郁郁葱葱的树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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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何婉仪
2023.10.0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