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一天忙忙碌碌的工作,像陀螺一样的旋转,永动机一般,仿佛永不疲倦,但一躺下来就鼻息如雷鸣。
行走在衡山路街头,法国梧桐树在风中摇曳生姿,寒风凄凄。远处的街灯明了。这样的冬夜,勾起我很多的回忆。
小学的时候,夜色降临,我提留着书包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穿过三根松逼仄拥挤的街道,来到了淤泥湖旁边的大弯角寂寞无畏。有一次我独自一人穿过“百慕大三角”,冰天雪地,我踩在淤泥地里动弹不得,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现在想起来非常后怕,黄浑胆子毫不畏惧,实在是上天饶我一命。湿漉漉臭烘烘的回到家,免不了被老爹一顿胖揍。妈妈拧过来扒的精光,按在脚盆里搓洗按一条龙,水温滚烫,满腔委屈,我是杀猪一般嚎叫。莺啼燕语之后,一家四口围坐在火塘边煮面条吃。
那是我吃过最香最暖和的面条。通常是前几天剩下来的鸡汤或者罗卜肉汤之类的老汤,在炭火上咕咕作响,添上一点面条,昏暗的灯光之下,四个脑袋凑在一起,盯着炭火上的面条不约而同的咽着口水,香气四溢。温暖了一个冬季。
而香气扑鼻氤氲袅绕的烟火中,烟灰飞舞,弥漫在我眼眶里只有日渐远去的岁月,还有妈妈那张模糊不清,有时候却又日渐清晰的脸。泪如雨下。